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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章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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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章合一

因著寶釵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王夫人,若她填幾句壞話,她們的詩社大概率是辦不成的,所以探春也不敢太得罪了她,見她又拿著二嫂子不識字玩笑,雖然心中不屑,但也不好說什麽,忙想打幾句哈哈應付過去…

誰知,一直對誰都淡淡的小惜春卻突然開口道:

“寶姐姐說的這都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歷了?二嫂嫂雖在家時沒念過什麽書,但自嫁過來就一直跟著二哥哥學認字,現在的學問雖比不得寶姐姐,但也不像你說的大字不識一籮筐吧?!”

“是呀!寶姐姐這話著實無理!雖說像咱們這樣的人家,歷來都不限制女孩兒們讀書,但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家,是像‘’二嫂娘家‘’那般,講究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的,

這兩種看法也都見仁見智,說不上孰對孰錯,身為女子,咱們更該一視同仁才對!怎可因著你學問不錯,就嘲笑旁人目不識丁呢?!”

迎春聽了也一臉真誠的朝著寶釵道,語氣雖一如既往的溫柔和氣,但卻隱隱帶著幾分教訓之意,

而且還故意強調了“二嫂娘家”幾字,意思:你可別忘了,這府裏可住著三個王家女,你如此嘲笑二嫂嫂,豈不等於將你娘和你姨娘全都一起罵了?!

黛玉聽了,“噗嗤”一聲就笑出了聲來!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,覺得:有她迎春姐姐這幾句,足夠了!

眾人聞言也是驚愕非常,萬沒想到,一向愛‘’說教勸勉‘’的寶釵,今日竟然被最最‘’與世無爭‘’的迎春給教育了!

這可真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!

“哎呀!快別說這些旁的了,咱們還是趕緊商議商議詩社之事吧!我這心裏都要急死了!”

眼見著寶釵臉上都掛不住了,湘雲急忙嚷嚷著替其解圍道,寶玉也忙跟著附和道:

“是啊,是啊!凡事都該有個主次,咱們今日首要的就是議定這“海棠詩社”日後運作之事!旁的還是先往一邊讓讓吧!”

“哼!這人還沒到齊呢,這詩社都不知辦不辦的成呢?是誰這般著急,竟連詩社的名號都起好了?嘖嘖~,“海棠詩社”?真是好俗的名字!”

寶釵剛得了迎春的一頓排喧,心中的氣哪裏還忍的住,在這府裏,除了賈母,她還沒如此受過誰的氣呢?何況是堪比“活死人”的迎春的氣?自然不肯罷休!

因此,此時聽寶玉提起賈璉給詩社起的名號,立刻又借機吹毛求疵的挑剔起來,暗道:既然你們如此不給我面子,我還沒到就先行定下了詩社名字,那我就讓你們這心心念念的詩社也幹不成!

當然…,因著來的晚,她並不知這詩社的名字其實是賈璉起的。還以為是寶玉這個愛花如命的,從哪首歪詩上引用的呢!

但她的話音剛落,就見整個屋子裏突然都靜默了起來…,一旁的湘雲則拉了拉她的衣袖,小聲提醒道:

“寶姐姐,那名字是璉二哥特意給咱們的詩社起的!”

寶釵……

要說寶釵這人,雖然不得不巴著寶玉,甚至不惜以色/誘之,但內心裏對寶玉卻並不感冒。

要不是寶玉有著得天獨厚的身份,且只有他是她如今唯一能夠得著的豪門公子,就憑寶玉那整日不思進取,流連花叢的德性,寶釵就一萬個看不上他!

但,更讓寶釵氣惱的是,自己都如此的屈就逢迎了,一向見了女孩兒就走不動道兒的寶玉,最近卻對她越來越冷淡,甚至開始刻意回避起她來…

要是他對所有人都如此也就罷了,但他對湘雲和黛玉幾個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,尤其黛玉,人家對他都愛答不理了,他還是會忍不住上趕著去討好!

如此巨大的落差,讓一向自詡才高貌美的寶釵如何接受的了?一再的挫敗之下,不免對寶玉、黛玉、湘雲幾個全都心懷怨懟起來!

既怨寶玉有眼無珠,她這般‘’如珠如寶‘’的女子擺在他面前他都不為所動;

更恨黛玉整日梗著脖子故作清高,其實就是在用那個調調吊著寶玉,她就不信她不知道她外祖母想撮合她和寶玉的事兒!

而湘雲,整日戀著往賈家跑,也未必如她說的對寶玉全然沒有心思!

正因著這些想法,寶釵有時才會控制不住的總想朝著寶玉懟上幾句,仿佛只有那樣才能撫平她內心對於自己出身的不自信!同時對待同樣被賦予“金玉良緣”稱號的湘雲也不如以前那般親熱了,而是將其當做潛在的競爭對手看待了起來。

還是前些日子,從王夫人口中知道湘雲已經定了親,徹底從寶二奶奶的候選人中退出了,寶釵才放下戒心,又對其親熱如常起來…

不過,盡管寶釵幾乎怨恨或者輕視賈家所有人,包括賈政、王夫人!但對賈璉,卻是打心眼裏敬佩崇拜的!

尤其是賈璉將薛蟠從侮辱忠瑾親王的死局中撈出來,並帶著他入股'且風聽嶺山莊'以後…

前些日子,薛蟠便帶著寶釵和薛姨媽去了趟他們的度假山莊,雖然沒趕上開業時的盛況,但還是讓寶釵大開了眼界!

又聽薛蟠說:這門生意大部分都是他璉二哥的主意,修建時也是璉二哥出力最多,寶釵對賈璉的崇拜便更甚了!

心想: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完美又能為的一個人?!

出身豪門卻不靠祖蔭,非要自己去立一番事業,且還能說到做到,短短幾年間,就從一介白衣一路殺到高中榜眼!

又僅用了不到三年,就從七品小官升至如今的三品大員!

關鍵還如此的會掙錢,那度假山莊最近幾個月可是每日都有幾千人的客流,大部分客人都非富即貴,儼然已經成為京都高門大戶們出游的第一首選地,如今,在京都,誰家若不在那山莊裏租有處院子,都不好意思稱作豪門!

還有那‘’豆蔻年華‘’,生意也是一直火爆的很,每年的進賬定也十分可觀,要不然,鳳丫頭那廝也不可能整日笑的見牙不見眼!

沒錯!在寶釵眼裏,那“豆蔻年華”雖在王熙名下,但也不過是當初她們兩口子為了分家打的馬虎眼,憑王熙一個目不識丁的,定不會有那般本事做成那般大的生意的!幕後一定也是賈璉在操縱著…

可,就是這般完美的一個男人,卻將全部癡情都放在了一個‘’德不配位‘’的女人身上,甚至為了她舍棄了滿眼繁花,從此只鐘情一人…

寶釵以前一直不知自己想要的夫君是什麽樣的,一心一意只想拉幫哥哥,保全薛家,但如今,她心目中完美夫君的形象卻越來越明了…

但也因著這明了,心中對她那位表姐的嫉妒也忍不住越來越深!

覺得:憑什麽那死丫頭又庸俗又嬌氣,卻如此的好命?什麽也不用做,就能得到如此癡情且完美的夫君!而她費盡心思,卻連一塊“頑石”都得不到?!

也因此,此時聽這海棠詩社是賈璉親提的名號,顯然,他也是支持起這個詩社的,那豈不是說以後她們在這詩社做的詩,就有借口讓這位賈家最有才學的榜眼二哥去品評品評了?

寶釵對自己的學識一直頗為自信,便想著:到時候,若是她的詩做的好,那他是不是就會發現她的…才學了呢!?

於是,剛想要搞垮詩社的心思瞬間就沒了,反而滿心雀躍起來!也一改剛才的看誰都不順眼,就仿佛剛才制造尷尬的不是她一般,立刻畫風一轉,笑道:

“既然是璉二哥起的名字,那想來定有其深意,怕是我這個俗人沒理解到!趕明兒見了二哥,一定要請教請教!”

又跟沒事兒人似的,朝著眾人道:

“怎麽,剛不是說要商議詩社以後如何運作麽?!還不趕緊的,都楞著幹嗎?”

眾人……

“哈哈,薛妹妹也太高看我家那位了!我們二爺之所以給這詩社起名為“海棠詩社”,不過是因著昨日朋友送了他兩盆白海棠而已…”

寶釵這邊話音剛落,王熙的聲音便從門口處傳了過來…,眾人忙循聲望去,就見王熙帶著剛下學的賈琮、賈環、賈蘭幾個不知何時到了,而她身後的賈琮和賈環,手上正一人抱著一盆開的正艷的白海棠!

王熙則指著那兩盆白海棠朝著眾人接著解釋道:

“你們二哥今早收了三妹妹的帖子,甚是感動,想著這花此時難見,便想將其贈與三妹妹,讓她立社時擺,也算對她一心團結友愛兄弟姊妹的鼓勵!

正好三妹妹請他為詩社題名,便幹脆就以此命名了!

結果,卻一時大意,竟只派人送了寫好的名字來,倒將這花給忘家裏了!還是我剛處理完家務想要過來時給看見了,這不,就趕緊給三妹妹送來了!”

“原來如此!這花按說四五月就開敗了,這兩盆卻開的這樣好,可不難得麽?!”

探春見了王熙帶來的白海棠,又聽王熙說此花是她璉二哥特意贈給她的,險些感動的熱淚盈眶,

雖然她起詩社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得到讚揚,更不在乎她大嫂子一來就搶了她的社長位置,但她的所作所為、良苦用心,能夠被人看見,並且給予肯定,還是讓她感動不已,覺得:至少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,是有人看在眼裏的!

“既如此,那不如咱們這第一期詩社的題目就以這“白海棠”為題好了!”一旁的寶玉見了,立刻就提議道:“海棠詩社的第一期以海棠為題,也算開了個好頭!”

眾人聽了也都覺得好,獨迎春最不善作詩,因此只低頭不言,寶釵見了,立刻朝其譏笑道:

“今日二丫頭可沒少說話,那今日作詩,當能多做幾首!”

迎春木訥幾乎是滿府皆知,不善作詩幾乎也是滿府皆知!寶釵這話,幾乎是等同於故意要看她難堪了。

果然,迎春聽完,頭忍不住便更低了,又跟以前一樣變的局促不安起來,一旁的李紈見了,急忙給其解圍道:

“我與二丫頭、四丫頭皆不善作詩,不如就由二丫頭出題,四丫頭記錄如何?!”

湘雲、寶玉兩個聽了也忙都附和著說好,寶釵因著記恨剛迎春教訓她,便非要讓這“二木頭”當眾出出醜不可,剛要找個借口否了李紈的提議,就聽一旁的黛玉先行反對道:

“我覺得這樣不妥,若如此,以後詩社裏豈不就只我們幾個愛作詩的玩兒了!?其餘人又還有何參與感?!時間長了,人越來越少,豈不大家都沒了興趣?!”

探春也早想到了這一點,若大家都沒興趣了,趕明兒都不愛來了,那這詩社還如何辦的下去?!

於是,立刻朝黛玉問到:“不知林姐姐有何主意!?”

黛玉:“我覺得,咱們起的雖是詩社,但也不一定非要拘泥於只作詩,不如就讓與社者輪流做主,各展所長,

比如:此次由大嫂子出題,那就依著大嫂子的想法出個題目,下次則由二嫂嫂出題,以此類推,

至於所出題目,既可以是詩,也可以是棋,也可為畫,全都由當期出題者自行決定,大家都踴躍參與,豈不妙哉!”

“我覺得林姐姐這主意好,剛我來時還發愁呢,要論作詩,我可如何跟二哥還有幾位姐姐比?!可不得愁煞我也!

不過我的算學,卻是頗受先生稱讚的,到時等我做東道,倒是可以出幾道題難為難為哥哥姐姐們!”

眼見著他迎春姐姐因著不善作詩而被寶釵刁難,賈琮早就想幫忙了,但卻因著口拙不知說什麽好,心中急得不行,此時見她黛玉姐姐給他二姐姐解了圍,立刻大聲附和道。

一旁的賈蘭卻根本沒看出眾人間的機鋒,只想著自己做東道時該如何,聽賈琮想比算數,立刻跟著道:

“我的箭術在學裏也一直倒數,到我時,我就在稻香村裏立一排草靶子,再去制十來張小弓,大家一起比射箭如何?!”

湘雲聽了,就指著他大笑道:

“蘭哥兒,你這是借著做東道的名義,讓大家一起陪你練六藝唄!哈哈,我看行!這個聽著比做詩還有趣些!”

一旁的賈環卻氣的直接給了他一巴掌:“你小子怎麽將我的主意給說了!”

隨即就也抓耳撓腮起來…

“那到我時可做什麽呢?!要不…大家一起猜燈謎如何?!嘿嘿~,整日作詩也怪無趣的,偶爾輕松一下也不錯,對吧?!”

探春…?!立刻失望的朝其翻了個白眼,呵斥道:

“人家琮哥兒、蘭兒,就算不是作詩,出的題目也都與君子六藝有關,獨你就知道貪玩兒!趕緊回去再想個好的來!若再敢胡鬧,幹脆也別入社現眼了!”

賈環本就怕探春,又好不容易才有個機會參與到集體活動中來,深恐探春一個生氣,真將他給開了,忙低頭不再言聲了,只心中暗暗較勁:待回去他一定要想個好的主意出來,到時候好震驚四座!

探春卻不再搭理他,而是轉頭又笑著朝還未發表意見的寶釵道:

“不知寶姐姐覺得林姐姐這個提議如何?!”

寶釵一心想做詩顯示自己才華,如何願意跟他們比什麽射箭,算學?因此,立刻反對道:

“若如此,會不會太庸俗了些?倘若以後大家都不想作詩了,想些奇怪點子出來,那這詩社豈不成了雜耍班子了?!若那樣,還不如此時就散了的好!!”

“那不如就將題目只限定在君子六藝和琴棋書畫這幾種上面如何?,”

黛玉聽了立刻又提議道,又挑眉朝著寶釵冷笑道:

“還是寶姐姐只對自己的詩文有信心,旁處便露了怯了?!”

寶釵……

雖然明知黛玉這話是激將她,但看著面前蹄子那得意的臉,還是忍不住咬牙道:

“好,我到要看看你們能耍出什麽花樣來,就照你提議的辦吧!!”

等將詩社的運作方式商量的差不多了,眾人又各自起了稱號,待侍書等人將筆墨紙硯都擺好,一群人就興致勃勃的就著探春書房裏的寬敞大案,邊欣賞著一旁盛放的白海棠,邊開始了“海棠詩社”第一次聯誼活動,

此次的主題官自然是由李紈這個社長先行擔任,以後便按與座眾人的齒序交替進行。而李紈此次設定的主題,正是按著剛寶玉的提議,讓與會者每人作詠海棠詩一首。

不過基於對李紈的尊敬和對王熙“目不識丁”的同情,這些與會者並不包括二人。

王熙聽了,立刻喜笑顏開的坐在一旁專心的看起熱鬧來,見賈環幾個想的抓耳撓腮,頓時笑的不行,又見迎春愁的都快哭了,立刻眼珠一轉,朝著一旁雙眼亮晶晶看著這一切的英蓮招了招手,在她耳邊耳語了一番…

英蓮聽了,立刻跑到迎春和惜春中間磨墨去了…

片刻後,兩人就都一人做了一首海棠詩出來,雖中規中矩,但也平仄公正,意境也可,讓人挑不出錯處來!

剛也寫完自己詩的湘雲一擡頭就看見她倆在那吹墨呢,頓時驚得一個趔趄,嘴張的都幾欲能塞下顆雞蛋了!

指著那兩首墨跡未幹的詩就朝著迎春,惜春二人質問道:

“你倆這是藏拙還是耍我們玩兒呢?這,這叫不會作詩?!”

比她做的都快了好麽!

作弊後分外心虛的迎春面對湘雲的質疑,立刻臊的紅了臉,只低頭不言,小惜春卻臉不紅心不跳的道:

“不過是偶有才湧!”

湘雲……

“你們快來看,蘅蕪君這首!”

她們這邊正說著,就見李紈朝著眾人招手道,蘅蕪君正是剛李紈為寶釵起的名號。

眾人聽了忙圍了過去,就見寶釵此時已經揮筆寫下一首,寶玉見了就朗聲念道:

珍重芳姿晝掩門,自攜手甕灌苔盆。

胭脂洗出秋階影,冰雪招來露砌魂。

淡極始知花更艷,愁多焉得玉無痕。

欲償白帝宜清潔,不語婷婷日又昏。【註1】

意思:白海棠願以其清潔之身回報自然,她婷婷玉立,默然不語,迎來了又一個黃昏。這首詩實際上就是寶釵的內心獨白,根本不是寫花,而是借花來標榜自我,就差明說自己:穩重、端莊、淡雅、寧靜、如白海棠一般高潔了!

寶玉見了,便忍不住直言道:

“我覺得這首不如三妹妹的好!”

剛他已經看過探春寫的,雖同樣都是自詡,但與寶釵的嬌柔相比,探春的境界無疑更高大上,但李紈卻讚寶釵的更有身份,超過探春…

寶玉剛想反駁,一眼就看見一旁剛還叼著筆沈吟的黛玉突然落筆如飛,片刻間也以寫完,忙拿來念:

半卷湘簾半掩門,碾冰為土玉為盆。

偷來梨蕊三分白,借得梅花一縷魂。

月窟仙人縫縞袂,秋閨怨女拭啼痕。

嬌羞默默同誰訴,倦倚西風夜已昏。【註2】

邊念邊忍不住大讚,直呼黛玉如何想來,這‘偷’和‘借’二字明明是貶義,用在這詩中卻如此可愛又趣…論意境,此詩簡直無誰了!

但李紈卻依舊說:“論風流別致,此詩當屬第一,但論含蓄渾厚,終讓蘅稿!”

寶玉自是不服,立刻開口反駁,黛玉也不服,不過卻給李紈面子並未開口,一旁的湘雲亦覺得黛玉的詩更勝一籌,但她一直是寶釵的死忠粉,因此便也未直接評價,而是朝著眾人道:“大家快看看我的!”

眾人聞言忙都去看,就見湘雲竟然一口氣寫了兩首,

兩首詩皆出人意表,且並不直接讚美海棠有多好,而是借神仙所種突出海棠的非凡,既讚美了白海棠超凡脫俗,又稱頌了其無論置於什麽環境,都能笑靨如花,自由自在,

兩首詩皆透著一股灑脫與滿足,十分附和湘雲那“英豪闊大寬宏量,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”的氣質!

寶玉見了又忍不住大讚,賈環幾個男孩子也都紛紛叫好,覺得湘雲的詩絲毫都不矯揉造作,讓人讀完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。

黛玉則一時都看得癥了,片刻後,便俯首自認技不如人,甘拜下風!

湘雲沒想到她會如此豁達的就認了輸,再次覺得:她並不像旁人口中那般小氣之人了!不由得就起了結交之意。

但李紈卻依舊覺的寶釵詩當推第一,寶釵對自己的詩也十分有自信,覺得:除了寶玉這般乖張的,和賈環幾個小屁孩們喜歡黛雲二人之作,但凡經歷過些世事的男子,定都喜歡她這種穩重克己的。

比如,那位璉二哥!

因此,立刻道:

“既然大家爭論不下,不如將這幾首詩雋抄了,請璉二哥這個榜眼去品評品評如何?!”

眾人……

王熙……

【註1】【註2】:皆節選自《紅樓夢》

一直覺得寶釵這人是紅樓第一虛偽之人。一邊表示對“金玉良緣”的不屑,一邊往怡紅院跑的不亦樂乎;一邊勸導黛玉不要離經叛道,一邊又坐在賈寶玉床頭繡鴛鴦;一邊整日掛著個明晃晃的金鎖,一邊教導邢岫煙,要舍棄“富麗閑妝”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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